出利入义,道骨天成
整理问题的时候,发现一道很有意思的问题,我原本答了些,但后面扩展比较多,就放在这里吧。
“道骨由天成”是什么意思? - 文天祥 @寒渟
和这题一起答:佛门说慧根,根器,那道家对于一个人的天资怎么说,能详细解说下嘛? - 算命 @林振声
气禀轻清,则道骨严秀,方有轻举之份。修道天资,胜在气清则神明,不杂于浊则纯。这是修道上上之材。整天什么都想搀和的就是杂浊啦。什么佛啊,道啊,基督啊,啥都能搅合在一起,以致于五教万教合一的会道门就是最没戏的,同气相求,浊杂喜杂浊。这肯定不是我们道门之材。其实无论哪家都不行,和尚也讲一门深入啊。 由杂返纯,有浊成清本来是一个过程,是可以的,天生道骨者稀罕到比大熊猫还少,所以都是由修行得来居多,但问题是你得知道方向在哪里。而甘于浊杂者往往认识不到这点,为了目的而放弃根本才出现的问题,本末倒置呗。沦落到这个时代,只能自欺以及骗老百姓用,并不适合修道,适合搞宗教传销或者跑江湖啦,因为心贪则气浊,必然什么都要沾着。为阳多有凶浊暴虐,为阴多有私刻尖利。心思不正或者性情有大问题的不经炼己,不守戒律来修道真的会自己把自己练出问题来哈。所以其实也是修道淘汰不合格者的一种方式。那么纯守一路,专注清明无论哪家都是修道之才。修道很难,难在志气专一,百折不挠。
道骨者,是其气纯质清具体在身体上的性状。这可以是天生的,也可以后天练出来的。气清则骨成,先天后天都可以。后天就是会很辛苦,但也是由天而成,只不过是自己刻苦修炼而来。大部分道人并不是生来就有,而是练出来的。那么都是从浊转清,由杂转纯的。以此道骨为本,在不同人身上会有不同的表现。可以在行事上,在性情上,在品性上,或者在爱好上,甚至在身体或者情感上的。但都纯粹极致。我见过禀气天清的没有一个喜欢杂七杂八东西的。不自觉的就会回避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,不喜杂处,性子恬淡。后天修行而来的也是遇见脏兮兮的都离得远远的。所谓见不善不敢不远也。天生的很少见,大部分人是需要后天慢慢纠正修习而来的。这需要踏实的学修才可以的。在文山先生身上就主要表现在气节上,重义轻生,宁死不降。这诗只怕是文山先生半是在表达他天生禀气纯清,不肯同流合污,半是兼知丹道,修养深湛,得了真传。不过联系前面的虚无一针等等语境,只怕就是后者居多。所谓道骨已成。
上知乎的第一年,我就见了一位朋友,是类似的。虽然不敢说有道骨,但最起码气清。我和他在知乎上没聊几句,就破例进城和他聊了半天。这小子也就是20出头,身体精神都是根基稳固,而且身体智慧很不错,其实就是在从小的打拳等等运动中,培养了很好的诚意之功。身心紧密。但这不是我见他的原因。我最看重他的地方就是他不喜欢杂处,胸中有正气,这几乎是他天生的。他现在貌似不咋上知乎,就整天在家锻炼读书,原本打拳都已经停了,因为明白所差者是啥了。不再纠结于练武的技巧,和什么劲道名气了。争斗之心一去,气息醇和多了。这样再过一阵,反倒应该把技击捡回来了。其人平时木讷,不善言辞,其实内秀智慧。^_^。这样的人修道只怕真的几率大得多。他那个时候想要传度,我也答应他那啥。不过这两年,我们俩都想开了。我也不会在意是不是国家认可的道士。适合的,我都会说两句,而不在乎那个道士证,有道士证的假货多了。是这块材料,我也不会吝惜指点。他也不会在意这个身份了,这种洒脱恰恰是修道心态。所以他问的合适,我就答。而他最薄弱的地方,就是欠缺系统精深的治学啦。然后就是傲矫的小性子哈。^_^身体虽佳,但学问不足,若要远行,难免有些缺憾。
文丞相自称浮休道人,别号三了。好道是非常有名的。一直笃信道教,生病做梦梦到上了天庭,天帝赦免,醒来大病遂愈。专门写了首诗歌记之。这是我原来对他特别的印象,其余的修道诗歌还真的没怎么仔细读过。
今天细品之。原来算得上是道门前辈。道骨是术语,和前面搭配,还蛮合适的。道士总写类似的隐语诗文,风格很类似,所以一见便知。有点像切口啦。^_^。原本也是给同道看的。外人不知也是平常事。这是丹道的一种术语的描述,和天心没啥关系,天心来复是基础,这是天心之后很多步骤成了才有的进境。光有心是远远不够的。道骨在这个语境下是很具体的过程的表征。不是泛言。如果文山先生真的做到了,而不是单单别人告诉他的。只怕死后成就点啥也是很有可能的。
忠义节孝,死后上升,原本就是我们的汉代的精神传统。汉人不怕死,视死如归的精神其实一直支撑着这个文明的气魄。每逢大变,必是这样的人,这样舍生取义的气魄支撑这个文明的底气,救黎民于水火之中。质朴纯粹的气节,宁为玉碎的气概是自强不息的精神核心,这也恰恰就在于死后精神世界的洒脱干净。不以死为恶,不以死为苦,没有那么多精神的污染,或有幻想却无负担。所以好生不贪生。生的简单浓烈,死的平淡洒脱。生无杂染,死无负累。哪用什么功德&地狱&轮回这些玷污精神呢?整天神叨叨的,自己死的时候才是最麻烦,我们渡亡遇到最麻烦的就是这样的。要是一个无神论的老革命,老八路,也根本也不用废啥力气。为国为民,其气纯粹刚正。死后也是简单的很。也不用道士出什么太大力气,那个时候领人钱财才是受之有愧,往往是家人心理的需求,我们顶多就是护持一下就得了。
原来南方有位老法师,当年在老了之后,自己徒弟不争气,能力不到家,学了科,但效果不足。他不得不到处找真懂得,真有能力做X渡桥的道友,要为自己死后作过一场。就是知道自己有些平时对信众言谈中难免有些东西积累下来了。必要用针对这种问题的特殊法子才好顺利。与其死后弥补不如不犯,晓人以正道,自然没有这类问题。所以道士的规矩非常明确,不可以乱讲因果轮回地狱等等之事。而学习幽科的法师不可以在场下和斋主讲这些轮回地狱的,就是以安慰为主,讷于言辞,敏于践行,正己化人,行之以教,方是正路。世人愚蒙,不懂道人不讲不恐吓之保生爱护之德。哪个说的玄奇吓人,哪个吹的威力无比,就信哪个。岂不知接受那些被宗教神学包裹好的恐惧就是在吃糖衣砒霜。微量或可对症,但人人皆吃,就是过量,就是中毒。时至今日,道士真正的传统规矩少有人知,少有人行,和各种东西混在一起。逐末忘本,以致污浊不堪,自诩道士,真的被放弃了。
言归正传
文丞相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得,不在对错是非,而在气质纯粹,不事二朝,胜在一个纯字。只怕真的修行有成,才会如此。面临生死之事,还能择善固执,舍生取义,纯一不杂,真的令人好生敬佩,志气专笃,好生不贪生,轻生死荣辱,反倒有兵解成道之可能吧。
他被俘之后,辗转和元庭讲了很多次,要不放了他,他出家做黄冠进山,要不杀了他,绝不投降。元庭和他讲,要不投降,要不杀了他。来回很多次,就是不敢放他归山,怕他东山再起。最后只有杀了了事。
文先生既有儒家之忠义,又有道家之洒脱。视生死如一,反倒有道。正气歌正是他的心声:
。。。。 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。下则为河岳,上则为日星。 於人曰浩然,沛乎塞苍冥。皇路当清夷,含和吐明庭。 时穷节乃见,一一垂丹青。在齐太史简,在晋董狐笔。 在秦张良椎,在汉苏武节。为严将军头,为嵇侍中血。 为张睢阳齿,为颜常山舌。或为辽东帽,清操厉冰雪。 或为出师表,鬼神泣壮烈。或为渡江楫,慷慨吞胡羯。 或为击贼笏,逆竖头破裂。是气所磅礴,凛烈万古存。 当其贯日月,生死安足论。地维赖以立,天柱赖以尊。 。。。。 岂有他缪巧,阴阳不能贼。顾此耿耿存,仰视浮云白。 悠悠我心悲,苍天曷有极。哲人日已远,典刑在夙昔。 风檐展书读,古道照颜色。
浩然正气,磅礴长存,不论生死,能贯日月,阴阳不拘,岂有繆巧,何用机心?能与之同,自然长存。岂非仙乎?此乃古道真颜色也。 他写过与此相呼应的诗歌很多啦: “莫笑道人空打坐,英雄收敛便神仙。” 正好和题主摘录的很类似。
“天下惟豪杰,神仙立地成。”
神仙之道,斯意尽也。唯有真君子,真英雄,大丈夫才会有成道的可能,就是这个意思。文丞相可能真是得了传承,才会如此明晰的表达啦。^_^
总有人说先儒后道就是我们一家如此,其实不是。古道大都如此。根本不分是哪宗,若无浩然之气,禀人间正道,公心用事,怎么会有进一步的精微之极的天道可以参?俗世道脉混杂旁门,降本流末,乡愿之辈多也,不是自私自利,偏好小法,独好鬼祟,就是空坐自负,阴私尖刻,相争其非,混迹江湖,总之,离道万里,骗鬼自欺,了此残生。实际上,行法济度斋醮的法师,一辈子勤勤恳恳,秉公行道,不图名利,济生度死,功尽其职。和忠孝节义的汉代传统一样,才可以南宫上升啦。南宫上升其实就是从汉代的传统在道教语境下再包装的一种说法。这些都是由度师会仔细讲清楚的。所谓度者,就是授之斋醮之职。而尽职的结果是迁升,迁升到最后的层级就是上升。度师就是要讲清楚这是结果而不是目的。这点都不授之于徒,或者以结果为目的者,即为二意,根本不是正一法统,则无度师之资。当然现在的。。。唱戏的规矩懂的比较多啦。^_^。
整天想着功德的家伙更是阴私难化,再有禅定之类,仍是阴气之精,底子根基就有问题。和心阴出离,鼓情动魄,发愿等等倒是配合的。所以归阴不归阳。难怪只能去所谓“西天”。大乘兴起以来,少有翻转成功的,阴不成阳,皆以其教法始动出发,不足以为正。乃至日后方便之祸更甚。朱子讲“佛家源头就错了"反而更多是在言此事。佛教每次集结都是教团利益的妥协以致扭曲教法之事。人多没好事,所以无论今日的大乘小乘密乘都相去世尊之教远矣。在广传之中私利盖过公心,在斗争之中失去了教法自新复初的能力,高举的旗号和所做之事渐行渐远,言行不一,藏污纳垢,由善而恶,几乎不可逆转了。所有的宗教都面临利益和原则的博弈问题。势大者,必求之以利。 方便和禅学是其两个标志性的破坏思路。先无论对错优劣,佛法却有精深之处,若无一步一个脚印的真实修行,根本不可能领会其中精义。但凡精深之学,必无可能大面积传播而不失真。这是自然的限制。任何神佛都没有能力改变这点。而大乘之道,流变到现在就是人头多才成,是香火信仰之神道,靠人居多,一旦不慎,即成了左道之学。戒律是唯一的保证。所以各种方便说法出台后,戒律废弛,这路慢慢丧失其护民的资质,而老百姓真的不care对错,最后伪善成恶而不自知。所以这种教法是违背天道规律的,既然精深,必然能得之者少,但他们又必须人多才可以修行。若是浅薄,必然无法成道。又要人多,又要精深这是不可能的。什么都想占着就是贪婪。这种矛盾成为佛教干货衰败的最根本的原因。而且掉进这坑里的人是听不进去任何反对意见的,阴私自大独尊已经固化。这种执阴难化恰恰和释迦王子本意南辕北辙,难怪说是波大爷子孙坏之。所以我们从来都不反对其善意,但反对其方式方法,这是对自然理解不够精深导致的问题,是能力的问题,是学问义理根基的问题,而不是私情亲疏和其用心之问题。
实事求是的讲,在历史上的和尚也有有正气的。有几位祖师我们也是认可,专注修行,天道以达,就是先辈祖师。就是很少啦。不过这多年来,无论哪家本来就都很少,所以没所谓身份是啥。我们只是单纯从义理讨论即可。辟其理而已。对于有戒律的和尚,一心修佛的和尚我们还是认可和尊重的。但问题是这样的越来越少,都是人间佛教以来的各种假货博人眼球。所以要有明确的态度。和稀泥永远解决不了问题。
道教对于各种这类叫鬼仙是从法理和实践观察中得出的结论。假公济私之心不亡,入手之难也。再辅以出离心阴之道,所以阳不了的。不是刻意贬低,而是必然会出现的问题。很多这些民间的祖师,禅师,大圣,师公其实多有这类,从来没有好好打下过底子。驳杂以用则离本,根基就有问题。
诚敬公,三者,公字最难。公者背私也。论语小组的同学再次提出了积功升职的问题,虽然已经当堂解决了,我觉得还是再写写比较好。他们上次讲到《论语为政》:“子曰:“非其鬼而祭之,谄也。见义不为,无勇也。”正好是夫子批判淫祀谄媚之事。这句话就是儒家最精华的地方。前者言利,后者言义。利义之辨,君子小人之别也。
当年鹅湖之会,朱陆之辨,激烈之极。象山说朱子是“邪意见,闲议论”,朱指陆为“作禅会”、“为禅学”。但之后没多久,朱子请象山在自己住持的白鹿书院以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”一章为题演讲。他对陆先生的演讲钦佩赞赏,亲自为其题跋,并书写象山讲稿立碑,此事千古传颂,乃儒家真精神,胸中全无私利,是为君子周而不比也。行为超越观点言辞而成为千古丰碑。
小人是只要觉得对自己好,无论公义,不管什么都会拜,所谓非其鬼而祭之也。反之全凭着私利情绪对待事物。一样是比而不周。中国老百姓介于君子和小人之间,全看社会上传播什么思潮。君子是见义勇为。祭祀自己该祭祀的。凭着公义做事。是为了先人安宁而不是为了自己得利。这与整天进庙烧香求保佑的正好相反。而这种为了自身宗教传播,无休止的在百姓心灵上增加负面恐惧继而扩大自私情绪的教法,是儒家道家从头到尾都反对的。任何嘴上的口花花圣义諦都是神学言辞,事实上这种行为造成的伤害是现实的。听其言,更要观其行,还要鉴其果。
朱子等理学家对于这种思想行为的批评是中肯的:“出义则入利。”
做啥都为自己私利,却以道义为名,舍之为得。公之为私。落脚之处皆在己私上,那么志气不纯,以此为基,再加上一系列具体不以忠恕为本的修行传教之法搭配,必然空泛虚浮,不得纯阳。这与正己化人,生民为义,正好是相反的。这正是世俗道佛两家皆有之弊病。所以真正要想修习纯阳之道,先要勤学公义之儒家正气,深入身心,然后才会再不出偏的情况行究天道。再以修身为本,那么必然忠恕尽职,不会自大到要发愿普渡,而踏踏实实行之有效,由近及远,方言有功。这和为了私利效果是根基不同的。或者说儒家的正气,公义之心,重义轻利本来就是天道在人间社会关系中一种体现。人道从天道来,是我们文明的特色。人在远离自然环境,常处在社会环境中,那么学习践行先王教诲,可以最直接的通过与人相处之道体会接近天道。所以先儒的规矩是符合人远离自然之后的现实的。是适应今人具体情况的入门方式。
《朱子语类》批评道教对于破瓶破罐的窃取。此言虽不得全貌,但对于俗世道流之弊确是一语中的:
至如地狱托生妄诞之说,皆是窃他佛教中至鄙至陋者为之。某尝谓其徒曰:‘自家有个大宝珠,被他窃去了,却不照管,亦都不知,却去他墙根壁角,窃得个破瓶破罐用,此甚好笑!’
朱子未得道门斋醮的传承,故有此言,虽不全中,但大体没说错。这种是有学有修必然会得出的结论啦。治学深入,格物之功到了一定程度,这些破烂说法也就不攻自破了。
如今这个时代,欲修道之人应对这些最好办法,就是忘了这些漫天放大到了胡扯的说法,做你该做之事。学之以深,行之以公,授人以义,重义轻利,方是正道。而不是助长以功德谋私利之风。这本身就与功德之义相悖。其实世人还不如不知有功德才好。现在,功德之为公之意就被这些家伙换成了自私之物。这种自私隐藏掺杂在高大上的名词里,在人心中就形成这是天经地义的惯性。成为最难察觉,最难化去的阴私。什么禅定止观都察觉不了,因为从一开始这套东西出现依始,这些就裹杂在其中。参见:现代人如何修心? - 知乎用户的回答 那个时时观照的觉本身就是自我意识的一种独尊,这独尊觉者的说法本来就是不够精纯的神学而已。深入人心不易察觉,因信生义,也是因此执私。这种观照的念,也就是所谓的觉最易和这种阴私之念纠合在一起,以此修行,所谓的觉底色多阴,又是以身为恶,出离心阴,结合到一起,就像搅拌好的咖啡伴侣很难察觉和分离的。唯识之学自此根基不纯,所以才说他们的鬼仙居多的。所以禅法无戒,就是所谓的阴神。而戒律精严,菩提心纯粹,再有师长护持,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把这个钢丝走下去,现在基本都是没上钢丝呢,瞎扯皮的罢了。所以不是持戒修佛就是瞎胡闹的。
所以除非真正摒弃,否则这类东西只要一练,就会慢慢沁入身心。再加上因果轮回地狱业报这些东西,再高洁的人也会被这些大铁球拽到下面去。岂有轻举的可能?所以自从这种说法开始流俗于世,真正的神仙之道也就逐渐衰微。良币难为,自古如是。看看这些甚嚣尘上的大师和各种善人老师的说法吧。若是大儒在世一定把他们驳斥到下水道里去。这世间缺的是有学有正气的儒生,而不是掉书包的酸秀才和狂徒假神棍。
那么今人应该怎么做呢?不用想着死后轮回如何,常人说的功德与否也不用在意。但行好事,尽职尽责,莫问前程。更不用想什么不舍不得。若是真出家,舍就是了,得不得无所谓。这时候才是炼己修行。若非出家修行,那么很简单,只管尽其职,但行诚敬公。这样公私之间自然是趋近平衡的。慢慢就会不断深入,没有发生的事情想多了反倒不好。不言,不想,真的不在意,敏于践行,或有真得,若是不得,也无挂心,义所当为。而不舍不得这话一说,就是下乘劝化之道。可引人向善,但以此修行,根本不足以入品。正经的修行都应该清楚这点的。
但时至今日,学修不兴,民间善人大湿会道门多也,不治深学,左道惑众,他们眼中的劝善就是给自己积累功德,以此为基,很容易就成了传销老鼠会的模式。百姓从之,其实就是没有真正治学过的儒学最简单的问题,不知有义,所以动机不纯。把劝善当做传销再做,伪善之极,把劝善当做治疗“因果”病的做法基本就是会道门的手段,现在只要是传教,不顾哪教几乎都这样用,乡村基督教也是这么搞的。信神治病就是一个笑话,造作谎言无数。动之以利,却难化俗。反而流俗必浊,这种劝善助长迷信自私。这种思路不够正确,方便已成邪说,普及之众,渐成公害。劝善已经成了贩卖功德之事。请大家记住:贩卖功德是恶中极恶。而以因果恐吓来教化百姓,也非上策。和尚愿意用,我们不管,但上宗道士不可以用,这种以惧生敬的法子压根不是义所当为的华夏正道。实在愚顽不堪者,就如重病入骨,那吃点这药也就罢了,但是不能不分轻重到处传播,如有清明高洁之辈,实在不能以此玷污败坏其道义之心。毁掉一份公义,世道就坏一分。我们要保住这个文明的气魄脊梁道骨不被糟蹋的。所以我们对这些流俗害情伪善之说非常反对的原因就在这里。为了扩张人头的方便瞎扯完全没有底线。说是精神鸦片真的不为过。这是王子当年预言波大爷子孙穿他袍子坏他教法之事。王子大人天上有情只怕会更加悲苦吧。要是任由他们搞下去,为了自己的私利胡乱宣扬劝善治病,不加分辨的因果轮回地狱恐吓之说,那么又会把人从精神层面的简单干净再次玷污成负面垃圾堆集合体。而这个国家是由人组成,是由人的精神价值取向主导的。那么国家最后的氛围就又会变成晚明晚清那样,恐怕那时依然会是生灵涂炭。天道自新以作新民是任何人挡不住的。天命不易,但代价就是百姓之苦。这种事什么神佛都挡不住的。一厢情愿没有用的。只能百姓自新自正才会避免,所以此事不是小事。希望有点道义之心的朋友明辨是非,深学勤修,不要听人讲善就真的信了,伪善聚众是为祸之事。真的不如儒家公义有担当。 这种宗教流俗上的问题比比皆是,百姓常常迷惑于其大段逻辑名相和高举的旗号。体会不到其中的过恶。好心办坏事,助长歪风邪道。很多时候真的细细思量下就清楚了。比如,因果说法里面有一种菩萨畏因之说,言出意落,意在自身利益结果。否则何必畏因?这种说法还就是从自己解脱出发的。为己则私,大宣其道,就是大私。这压根不是公心出发,比之儒家精神相差远矣,何故自大?再加上其教法不以修身为本,身心分离,不以忠恕之道行事,出离不抱,比而不周。最初的好意其实早败坏在后世的各种妥协方便之中了,毁在假货手里的又不止他们一家。有好意不等于一切,没有深刻的实践认知和学问修养,好心办坏事是经常的。所以好意只是一句话,不解决现实问题的。只有深学践行才有可能避免这类的问题。深学践行是以修身为本的。
出义入利之过难去,实乃私中难化之阴,即便有成,多是避不过阴精的范畴。底子已非,很难长出最纯正的纯阳之道。是以出利入义,道骨天成。而其实深入其中也会发现利义的关系。这两者并非对立的。而是前后平衡的顺序,而义是包括利在内的。但强调以义入手,是时代的需要,因为这个时代太缺公义。就以教法来讲,入义是专一和诚敬公衍生出来的明确的根基选择,加上修身为本,就构筑了我们做事的原则和行事的尺度。这也许很难,但是修道原本就是逆流而上,朔本还原之路。而义者,人之路也。总要先从人路走向天道吧。由私而公,出利入义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,学之以序是必然的。也不用一下子大公无私,但方向要明确,那么再难,只要有方向,慢慢走就是了。不用鼓动情绪,总想一步到位。否则又成了别的问题。
具体的做法,仍然定好方向,然后专注当前的工作,尽职尽责。人的一生就朝一个方向走,不知不觉就会走出很远。最麻烦的就是大方向上忽左忽右,进退失据,最后变成一直在山下绕弯子。蹉跎半生,其实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状况。所以定志是个方向性,原则性的问题。之后的循序渐进朝着一个方向走才是修道。此即为专注。